第221章 第 221 章-《气运被夺后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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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下了眼睛,低声道:“我知道,你听完之后可能会不再认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师叔,但我答应过你,当我找到仇人的时候,不会自己行动,要等你一起。”

    听见他的话,陈松意才回过神来,看到了小师叔紧绷的表情跟用力握住树枝的手指。

    “你可以反悔——”游天手里的兔子开始散发出糊味,他像是一点都没闻到,“这没有关系。”

    因为身世,游天对自己有着极大的不认同。

    在他看来,只有亲手杀死这个师门的叛徒,自己才能真正地、毫不亏心地成为天阁弟子。

    所以,她如果在知道真相后不认他,游天觉得合情合理。

    他一个人去就好了,本来他也是打算一个人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要论来历不明,这天下有谁会比陈松意更来历不明?

    “糊了,小师叔。”她把兔子从游天手中拿了回来,“原来你会答应帮忙,是因为想确认狐鹿是不是你师弟。”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割去了兔子身上烤糊的部分。

    游天盯着她:“你不反悔?”

    “反什么悔?”

    割掉了烤糊的部分,陈松意又撒了一层调料,才把烤好的兔子还给了他。

    她对着他认真地道,“师父承认你是他的师弟,天阁承认你是它的弟子,你就是,这跟教会你天阁医术跟武艺的人是谁没有关系。”

    游天脸上紧绷的线条松弛了下来,林中有一阵风吹来,陈松意轻声道:“他是你的目标,也是我的目标,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杀了他。”

    ……

    沂州城。

    京城地动的消息刚刚传到这里,对沂州王氏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消息。

    正逢家主王瑜公大寿,各个分支在各地的高塔也已经建成。

    寿宴上,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他们沂州王氏欣欣向荣,萧家却因为地动焦头烂额。

    对王瑜公来说,这简直是最好的寿礼。

    作为寿星,他满面红光地接待着前来贺寿的客人,对分支的兴盛感到十分满意。

    在见到共同谋划建造了斗转星移大阵、窃取分薄萧家龙气的盟友时,脸上的笑容又变得更有深意了几分。

    一个王家家主的寿宴,就让整个沂州城都张灯结彩,让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了这里。

    这样大的排场,让带着军队停在城外的山上、隔着那么远距离看沂州城的萧应离都感觉到了他们的得意与狂欢。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不只是一场寿宴。

    更是沂州王氏从千世之家升格,变成下一任中原之主的起点。

    骑在战马上的人抬头看了看天色。

    因为下雪,所以哪怕还没过申时,天色就已经显得极暗了。

    雪花落在他的肩上,他抬起了右手,对着身后整齐静穆的军队道:“不必等了,这就入城——出发!”

    ……

    江南。

    身穿绯红色官袍的付大人也正了正官帽,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看着院中顶着疏落的江南冬雪静立的几位将领,还有穿着一身轻裘、头戴貂帽的裴云升,他同样沉声下令:“出发!”

    沂州与江南的冬夜,世家的门被同时叩开。

    所有的喜庆、热闹瞬间被打破,欢声笑语变成了急切的怒骂跟尖叫。

    这一日,血流成河。

    停滞许久没有寸进的江南案在这一日之后,调查推进势如破竹,一日千里。

    几大世家涉及谋逆,被连根拔起,两江总督桓瑾与马元清勾结的证据终于浮上了水面。

    铁面无私的付大人带着军队,将江南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一推到底,在新晋门生带来的线索跟鼎力相助下,彻底查清了江南漕帮案。

    被清查的世家之多、财富之巨、牵连的案件之广,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一件一件查到底。

    但是抄家清点出来的东西跟被抓捕归案的罪犯,却可以在新年之前先一步被送往京城了。

    厉王在北亦是如此,唯独这些被抓的人口中提到的道人早早不见了踪影。

    京城,菜市口重建完成,今日便是行刑的时候。

    晴朗了这么多天、一直坚持到昨日的太阳终于隐没,雪云又再一次黑压压地笼罩在了京城上空。

    在雪下下来之前,京城内外已经重建起了许多足以遮风挡雪的房子,虽然简陋,但却可以让百姓不必挨冻。

    从西山运进来的煤炭也源源不断,十分充足,价格压到了往年的三分之一,让所有人都能买得起。

    陈松意跟游天再次被召进了宫。

    昨日景帝的旨意就被送来了书院,让他们师叔侄先回京城,明日一早入宫。

    妹妹竟然比自己还要早一步进宫面圣,而且还是要上朝堂,陈寄羽很是坐立不安。

    不光是他,在接了圣旨、送走了来宣旨的公公以后,所有人都忍不住问陈松意这是要跟着游天进宫去做什么。

    “没什么,明天你们就知道了。”游天开启了拖延,“有我在,你们担心什么?我会照顾好她的。”

    然后,他们就驾了景帝给的那辆马车先回了城。

    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宫门外等候,等到景帝一宣召,他们便入了宫,上了金銮殿。

    在群臣的注视下,作为局势平定的最大功臣,陈松意终于站到了朝堂上。

    有许多人认得她,比如王遮,比如谢谦,比如卫国公,还比如站在一旁的胡绩先生。

    也有许多人认得游天,比如忠勇侯,比如不少因为连日高压工作而倒下,被他扎了两针、灌了两副药救回来的大臣。

    但更多的人为他们的出现而茫然,尤其是见到陈松意。

    她既是个姑娘,又那么年轻,才十六七岁,她为何算是最大的功臣?

    直到帝王一桩桩一件件地道出了她所为,他们才知道她奉师命,从危局降临开始,在暗中奔走都做了多少事。

    景帝看够了自己的大臣们脸上的震撼神色,最后才看向殿中的少女,隐含期待地问道:“你为大齐做了这么多,你想要朕赏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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