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文书-《荒狼》

    蕃长见这护卫好生小心,依言也从跟来那几个大汉中挑出几人,又命剩下的人看住跪着的这些贼人,保护好眼前的妇人孩童,这才和夏铮苏等一干人一起,往苏萨摩宅邸走去。笔『『Δ趣  『阁Ww  W.biqUwU.Cc

    米粒儿最喜欢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跟去的。韦幼青和小豆子没有跟着进去,小豆子害怕死人,韦幼青则是刚从里面出来,他相信自己已经把苏宅搜遍了,里面没什么好看的了。

    绿萝把苏姣娇从袋子里抱出来,韦幼青问:“姣娇,你娘呢?”苏姣娇看了看韦幼青,缓缓的摇了摇头。

    韦幼青把那只小猫抱了过来,开心的笑着对苏姣娇说:“姣娇姐姐,你看,这只猫还活着呢!”

    苏姣娇冷漠的看了一眼这只小猫,没有说话。她不耐烦的想,自己爹娘生死未卜,哪里有心思去管猫?这孩子真是讨厌。她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着。见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舅舅佝偻着身子躲在一张椅子旁边,不时地抬起头,往自己这一边偷偷的望着。

    韦幼青费了这么多的周折来找苏姣娇,苏姣娇却并不理睬自己,这让韦幼青很失望,他不依不饶的又追问了一句:“姣娇,你的猫还要吗?”

    苏姣娇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韦幼青,觉得他真的好啰嗦好烦,可娘嘱咐过自己,要哄着这个小男孩儿高兴,这样爹爹才能回来。她勉强开口说:“你要是喜欢,就给你了。”说完,不再搭理他,眼睛呆呆的看着穆赛家的大门。

    韦幼青觉得好受伤好无趣,对吉阿水说:“阿水叔,咱们回去吧。”吉阿水却不想走,他心里还在挂念着苏萨摩的宝藏,如今危险已经过去,只差把小女孩儿带回家了,怎么能走呢?

    他悄悄的趴在韦幼青的耳朵跟前说:“幼青,你忘了,这苏姣娇,知道苏萨摩的宝藏在哪里!想想看,找宝藏,多好玩的游戏?咱们再等等,待会儿这个姣娇必定没有人要,咱们就把她带回去。”

    韦幼青这才想起还有“宝藏”这回事,他只好耐着性子,撅着嘴,好在怀里的小猫很是乖巧,这让韦幼青开心了许多。

    这只猫咪的毛完全干了,浑身雪白,如雪球一般。和自己养的那两只黑猫凶巴巴的样子不同,这只猫的眼神非常的温婉可人,眉宇之间又带着一种高贵华丽之气,让韦幼青越看越爱。

    韦幼青不满的看了一眼旁边绿萝抱着的苏姣娇,不明白为何她这个旧主人一眼都不看这只漂亮的小猫一眼。还有,她也不像那一晚对自己那么热情,那晚,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儿主动的和自己说话,拉手,眼泪兮兮的告诉自己,舅舅说要卖掉她。还悄悄告诉他,她知道父亲的宝藏在哪里,想和他一起去寻宝。

    韦幼青偷看着苏姣娇,做出各种怪样子来吸引苏姣娇的注意,可这小女孩儿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就是不理睬他。“绿萝,”韦幼青觉得自己很丢面子,他不满的嚷嚷着,“原来你不是来找我的,只管抱着她做什么?”

    绿萝见韦幼青一脸的受伤,才明白这苏姣娇的冷漠得罪了这个从小受宠的小孩儿,绿萝无奈的笑了笑,把苏姣娇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走到韦幼青的身边,把他抱起,韦幼青这才脸上露出笑意。

    他挑衅的看了苏姣娇一眼,对绿萝说:“姐姐,我要给这只小猫起名叫雪球,这只猫是我救的,以后就是我的了!”

    苏姣娇低着头坐在那里,根本没有注意韦幼青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也不知道韦幼青生气了,甚至于没有察觉到绿萝把她放在椅子上。她的头蓬乱的搭在额头上和脸上,一双大眼睛和那只受伤的小猫一样,满是彷徨和茫然。

    过了一会儿,进入苏萨摩宅邸的人又都走了出来,一看就是空手而归,什么也没有找到。

    吉阿水见了,在一旁笑道:“我和幼青找遍了苏萨摩家,除了一窝被摔死的猫,什么也没有看见。”

    蕃长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印度掌柜捧上来的酸梅汤,问跪着的人:“苏萨摩和他家里人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们杀死了?怎么青天白日,如此大胆,敢公然入户拐带孩童?”

    为的一人说:“我们不知道这是谁家,这个孩子的舅舅欠我们很多钱,让我们到这里来带走这个孩子顶账。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家里没有别人,只有这个孩子守着一窝猫。杀猫是有的,可我们不敢杀人,这个孩子,”他指了指韦幼青,“他和那个黑奴进去大呼小叫的,我们也只是躲着他,没敢伤他。”

    韦幼青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说:“什么大呼小叫?我们在找姣娇!姣娇跟我说过,她舅舅会把她卖掉!”

    夏铮苏闻言笑起来,道:“这就都对上号了。”他走到那个年轻人面前,把这个已经吓得腿软脚软恨不得遁地逃窜的人,像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走到那伙人的面前,把这个人扔到地上,笑道:“是这个人要卖掉孩子吗?”

    那伙人一见,纷纷七嘴八舌的表示同意,为那人忙不迭的对夏铮苏说:“官长啊!就是他啊!欠我们钱不还!还找人打我!我也是小本经营,哪里亏得起?”他说着,忙不迭的拿出文书,递给夏铮苏:“官长您看,这文书,是这孩子的舅摁了手印的!”

    旁边的米粒儿踮起脚,伸长了脑袋去看这张文书,却见这张文书下面,的确有一个很红的手印子,只是只有手印,却没有名字。他疑惑的问:“文书不是都要签字按手印才作数吗?你这个文书只有手印,不算数吧。”

    那为的人说:“我们和孩子的舅舅约好了,他在这茶楼等着,我们带了孩子出来,就把借据还给他,他给我们签字。”

    那年轻人打刚才就神色有异,现如今又听这个人这样说,更是脸色紫,嘴唇与双手都抖如筛糠,不停的作“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