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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大雨，足足下了一整日，才停下。

    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了湛蓝的天空，几朵浮云悠悠闲闲飘过。

    “杀！”

    “杀！”

    “轰轰——”

    蓝天之下，杀声不停！

    狂乱的法术，已经将这附近的所有东西化作灰烬。

    没有宫殿，没有群山。

    这里，已经化作一片焦土。

    而在黑色的焦土之上，战斗却未曾有片刻的停歇！

    没有喘息之机！

    在五十九皇子初初下令攻击的时候，数百仙人即防御又攻击，还能给周惟这个百人的小团体一个恢复的机会。

    而过了一整天，即使是包围圈中的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心力交瘁的程度。

    这是消耗过度的结果！

    若是一个寻常的九劫散仙，和另一个九劫散仙斗法，旗鼓相当的情况下，两人足可斗上几个月，也不会有力竭的状况。

    可如今——双方的人数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在包围圈中的仙人，几乎是每一个，都要抗下十倍于自己的人数的攻击！

    战斗双方，但凡是强弱分明的，战斗时间往往都会很短。

    不过是一天时间，周惟与五十九皇子等人，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对方人数众多，纵然消耗了仙元，也能轮番上阵。

    周惟这边，却是做不到了……

    “殿下……”周惟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叛呢？”

    “吾名宣含剑，”五十九皇子一边攻击，一边道：“自今日起，我改名。以后，叫我萧含剑。”

    “小汉奸？额——”周惟愣了愣，若是往常，她八成要笑出声了。可现在，她连笑都没什么力气了。

    周惟继续道：“萧含剑，你为什么要叛？”

    萧含剑手中一停，转头看向周惟。

    周惟脸上的表情。好似是执着想要知道答案，又好像只是无聊而发问。

    “为苍生。”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萧含剑说了两句。

    周惟听得微微肃然。嘴上也泛起一点笑意，看着萧含剑的目光也带了些敬意。

    萧含剑眉毛一挑：“唔……或者说，只是因为——我愿意。”

    虽然战事胶着，面临死地，周惟脸上的表情却是轻松的。

    她虚弱地笑了笑：“无论是你。还是华丰，好似你们的眼光，看得都是整个天下……”

    周惟还是笑着：“可是我，却很少想到这些。天地动荡、强者如云。这么久以来，我总想着，要守住自己的原则……独善其身。”

    “就是这次叛变……我想要的，也只是为了那句‘白云之上，苍天可好’。如此而已……”周惟声音低了下来……

    萧含剑正视了一眼周惟：“足矣！”

    萧含剑顿了顿，道：“何必多言！此时此刻，打杀过去就是！”

    说完这话。萧含剑就不再看周惟，转而专心地攻击起来！

    周惟嘴角含笑，口中却开始不断地溢出血迹。

    丹田中，小小得元婴周惟那半透明得身体，已经微微裂开……

    她不过是一个合体期修士，坚持到此刻，已经实属不易了。

    周惟默默扫了一眼还在闭目打坐的楚云云，猛烈地咳了一声：“咳！”

    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周惟双目无神，顿时往下坠去！

    狂烈的风声从耳边刮过，吹得裙衫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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