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时爱因斯坦已经发表了更加复杂的广义相对论,爱丁顿是铁杆粉丝,到处宣扬相对论。 有一次一个记者问爱丁顿:“听您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真正懂得相对论?” 爱丁顿想了想说:“我正在想第三个人是谁。” 这个段子流传甚广,李谕小时候读书时也听到过,而且还颇受影响: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想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难! 算是李谕当年选择物理学的原因之一。 回到现在的课堂,爱丁顿说:“如果热是分子运动的结果,并且牛顿运动定律是可逆的,那么如何解释您刚才所说的‘不可逆’?” 爱丁顿的问题在此时还是蛮犀利的,李谕好整以暇在外面看威尔逊怎么回答。 威尔逊倒是不紧不慢:“虽然分子的存在已经有了一些很明显的迹象,不过我想说,这是教室,我只能教给你们已知的东西,至于以后如何探索,是你们的事情。” 爱丁顿说:“那您什么时候可以允许我们也做李谕先生在论文中提到的那些实验。” 威尔逊说:“这个实验是有前提的,就是一定要百分百证实分子存在,这是排除干扰的实验思路。” 此时又有一名学生举手。 威尔逊说:“巴克拉先生,你又有什么问题?” 好家伙,又是查尔斯·巴克拉,1917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此前提到过卢瑟福是获得奖学金来到了剑桥,巴克拉也是这个奖学金的获得者。 两年前他还去利物浦大学学习过,如今又回来了剑桥。 这堂课还真是有点精彩。 巴克拉说:“从运动学的角度看,牛顿的运动定律是可逆的,就像我把一盒铅笔从铅笔盒中撒到地上,它们不会自发回到盒子中,但从数学的角度看,却可以做到。” “哦!”威尔逊感觉越发头大,这些学生思维太跳跃了,“你的问题如果可以研究出来,我想会是一篇很好的毕业论文。可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几人聊着聊着,已经到了下课时间。 早期欧洲的大学有时候特别像聊天室。 教授也喜欢和学生坐在一起探讨问题,这是一种传统:以前欧洲的纸张极其稀少,羊皮更少,所以导致书籍非常少,一堂课上可能只有讲师手里有一本书,所以大家只能围着讲师听讲并且探讨。 爱丁顿和巴克拉还缠着威尔逊,几人走出教室,突然看见了站在窗边的李谕。 巴克拉第一个认出来了:“您是李谕院士?!我的天!” 威尔逊知道李谕在剑桥,不过没想到他来到了教学区,“非常荣幸见到院士先生。” 李谕笑道:“冒昧打扰。” 威尔逊说:“正好你在,我已经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不知道院士先生可以帮我这个忙。” 李谕对巴克拉说:“巴克拉先生,你可能要感谢这些年的发展,不然这种把概率论引入物理学的做法,会招来很多人的反对。当年麦克斯韦先生就受过不少非议。” 巴克拉说:“我读过您关于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的讲述,难道不正确吗?我记得您用了很多的数学推导,精彩非常。” 李谕说:“如果按照概率论,不止铅笔可以自己回到铅笔盒,甚至一堆沙子也可以自动变成城堡,钢铁能够自动变成火车,洒在纸上的墨水甚至可以自动写完作业,不过由于熵增原理,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是从无序到有序,也就是熵减。 数学与物理学关系密切,不过也不能忽视其不同,毕竟对物理学而言,物理意义至关重要。” 巴克拉恍然大悟:“多谢院士解惑。我以后很希望与您一起学习工作。” 李谕知道巴克拉是个很有潜力的人,于是说:“当然可以。不过你一定要在学业考试中拿到优秀才可以。” 巴克拉当下说道:“我一定可以做!” 爱丁顿同样对李谕在天文学上的成就震撼不已:“院士先生,我也读过您几乎所有的文章,我发现您的文章不仅表示数学与物理学关系匪浅,也在暗示天文学与物理学有不可分离的内在联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