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到了次日,李谕依旧没能乘上前往京城的火车,因为一同回来的张伯苓已经把严范孙叫过来,拉着李谕去看看刚刚进行完第一批招生的学校。 在两位民国教育大佬相助下,天津的教育推进非常快,只不过校舍建设速度比上海那边慢,好在该有的基本有了。 李谕要求有点过高,就算只是毛坯房用作此时的教室,大家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靠着两位教育大佬以及李谕的名声,学校的招生非常成功,别说天津本地的学生了,甚至有人带着孩子从通州、保定赶过来。 张伯苓在美国转了一圈,不止看了奥运会,也参观了不少美国的中小学,受益匪浅的同时更加信心满满。 李谕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更好的消息:“我在荷兰时,范德瓦尔斯先生帮助选派了20名优秀的中小学教师,并且都是荷兰的大学毕业生,我准备分散在各地的学堂中。” 张伯苓十分开心:“这可是大好消息!以往我们只能在当地的教会中寻找愿意教课的传教士,可他们往往只在自家的教会学校中,最多偶尔出来上几次课。现在有了正儿八经的外教,对我们的教学实力提升不是一星半点。” 学校要教授的是西学,和符合要求的老师如同凤毛麟角,如今西方的大学生还是有教师资格证的人来当老师,再好不过。 严范孙也笑道:“我们又多了一个金字招牌。” 这一批学生是李谕与他们二人在天津合作中学的第一批学生,可以当作南开分校。 张伯苓说:“由于报考人数超出意料的多,我们只能先进行了一波选拔,留下了120人,已经超出了我们原定100人的容纳目标。但有些家长或者学生求学心切,在告知会存在住宿等困难后,仍旧不愿放弃,在下实在不忍拒绝,于是将他们留了下来。” 李谕点点头:“困难都可以解决,大不了我们继续征地就是,教育无论如何都要从娃娃抓起。” 张伯苓拿给了李谕入学名单,李谕扫了一眼,突然在一个名字上停住:“梅贻琦”! 这不是未来清华的大校长嘛。 李谕禁不住向张伯苓问道:“这位学生今年多大?” 张伯苓说:“梅贻琦啊,十五岁,我对他很有印象。此生家境颇为困难,父亲是盐店的小职员,梅贻琦家中排行第五,自小热衷读书,一定要来上学。后来在测试中成绩果然格外好,所以我便收下了。” 李谕说:“收得好!他的学杂费用,以及类似成绩好的都由谢煜希的教育基金会报销。” 张伯苓问道:“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格外请教,帝师是能够让洋人都深表佩服的科学大才,今后我们在教学中,有没有必要完全按照西式,比如书写习惯、教学内容等等。” 李谕摇摇头:“不必如此,他们早晚都是要回来的,毛笔与硬笔双管齐下吧。” 张伯苓说:“范孙兄的意思也是如此。但还没有琢磨好中学应该选用哪部分的教学材料,因为帝师所给的教科书,全部是关于西洋各科。” 李谕说:“中学方面的课程两位比我更懂,我想只要合理安排好各科课时就是。” 几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操场,此时学生还没有放假,集合后,严范孙又让李谕讲了两句,大体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在场都是一些年龄较小的学生,能好好学习、锻炼身体的同时培养好正确的价值观已经很不错,什么家国理想暂时没必要给他们讲。 学生们终归是第一批,李谕对他们还是报以很大希望的。 最后,严范孙突然让李谕再写一个匾额,以后放在教室上警醒学生们努力学习。 李谕连忙拒绝道:“范孙兄,我这手破字还是不要丢人现眼。” 严范孙却说:“帝师这么大的学问,写字怎么可能丢人现眼?” 严范孙甚至端上来笔墨纸砚,拿起毛笔:“疏才兄弟,请!” 李谕哭笑不得:“范孙兄,真的写不得,不然简直是给我们新学校抹黑。” 严范孙执意让李谕写:“即便不如古之名家王右军颜真卿,总归也能比进士举人强嘛。” 李谕尴尬道:“我连童生都比不过。” 在严范孙的一再坚持下,李谕只好提起了毛笔,“说好了,写得不好不能笑话我。” 严范孙说:“我怎么会笑话帝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