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园长-《游走在晚清的乱世理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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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顿在1922年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第三任主任汤姆逊在1906年获得诺奖;

    第四任主任卢瑟福则是在1908年获得诺奖,只不过是有些意外的化学奖。

    汤姆逊这时来到了实验室:“李谕先生,好久不见。我看了你写的关于宇宙射线的文章,正准备与威尔逊一同改进云室,以进行更加细致的探测工作。”

    这个人其实挺厉害,不过貌似名气不太大,可能大家都觉得他只是在卢瑟福的实验理论以及实验框架下进行的研究。

    李谕又问:“教授的那位合作了十多年的助手盖革呢?”

    中国毕竟是人口最多的国度,就算西方传教士几百年的传教工作极其失败,还是有很多人信仰基督教,民国刚成立的这几年,中国每年售出差不多四百万册《圣经》,接近十九世纪初全球范围的流通数量。

    历史上东西方的炼金术师和道家炼丹师不可能知道元素周期表,更不可能知道原子量,却不约而同选择了水银来炼黄金,倒是一个奇妙的巧合。

    “上帝长期赋予由元素组成的物质以生命,”记者重复了一遍,“我想这就是您的自然神学观点。”

    元素的嬗变实验实际上仍旧是卢瑟福当年α粒子散射实验的衍生物。

    至于李谕、迈克尔逊、海耳等人,根本不想理会那些新教徒的吵闹声。

    但因为这项工作出名的后来还是卢瑟福,新闻媒体大幅报道后,一些喜欢捕风捉影的记者再次疯狂吹嘘卢瑟福是“现代炼金术师”,写了一堆诸如《点石成金不再是神话!》《哦,卢瑟福爵士,转变元素的魔术大师!》等文章。

    刚踏上伦敦的土地,李谕就感受到了一战还未散去的阴霾。伦敦不久前才刚刚恢复了路灯照明以及面包点心烘焙,——此前担心光亮会成为德国飞艇的轰炸目标。

    李谕问道:“四年下来,实验室的工作应该几乎停滞,研究人员都回来了吗?”

    密立根说:“通过对放射性的多年研究,我们早就知道,较轻的元素可以转化成较重的元素,这就是一种进化,即元素进化理论。”

    原理并不复杂,就是观察云室中的反应,因为两种情况的表现完全不同,如果α粒子从靶核反弹出来,那么云室会显出三条从碰撞点发出来的轨迹,即α粒子、质子及反冲核的痕迹;

    李谕有些好奇他的想法,于是说:“进化论与神秘没有直接关联,应该说未知才对。”

    李谕知道卢瑟福想做什么:“原子嬗变的证据很难找到,必须改进云室,拍摄数十万张照片,才有可能从中发现一两个有力证据。”

    这里还有个隐藏“小彩蛋”:水银,也就是汞元素的原子量为80,紧挨着金,在一定意义上存在转变的可能性。

    李谕则祝贺说:“恭喜卢瑟福教授升为第四任卡文迪许实验室主任。”

    李谕纳闷道:“您还要在实验室工作?不是已经当了三一学院院长与皇家学会会长?”

    “还有阿斯顿与布莱克特,他们两人虽然也参了军,但都在比较安全的后勤技术部门,战争结束回到了剑桥,”卢瑟福说,“阿斯顿回归了同位素与质谱仪的研究;布莱克特则会接替莫斯莱,与我一起进行放射性研究。”

    麦克斯韦创建了卡文迪许实验室,他生前还没有诺贝尔奖。

    “噩梦醒来终归就是早晨。”李谕说。

    卢瑟福关于元素嬗变的设想是,以前都关注α粒子撞击出了什么,那作为炮弹的α粒子去哪里了?是不是变成了另一种物质?

    他提出两种猜测:一种可能是它与靶核结合起来了;另一种可能是它从靶核中反弹了出来。

    采访结束后,李谕又给中国留学生们开了场讲座,然后便登上了赴欧的游轮。

    卢瑟福一下子又想到伤心往事:“莫斯莱回不来了,不然我们应该可以一起继续原子物理学的研究。”

    “确实太遗憾了。”李谕惋惜道。

    1904年诺贝尔奖获得者“钠脆科学家”莱纳德后来抱怨正是协约国的封锁,让他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因为肾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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